摘要:
前些年,因家住得远,上下班很多时候都坐地铁。地铁的好处,是将你置身在一条幽暗的隧道里,因为看不见外面的一切,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浪费时间胡思乱想。脚底下,轨道和车轮的撞击声轰然作响,带着一股强大的裹挟的力量,轰轰隆隆地带你去向远方。
这种感觉像极了在灵感爆发的时候写作,那是不可抑制的冲动,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带着你顶着疾风逆雨一直向前,当敲下最后一行字时,朝阳正从窗户照进来,眼睛生痛但内心欢喜。
年少的时侯,很喜欢坐火车,对于慢车尤其好感,那种慢悠悠的节奏,让时光像果冻一样凝滞在那里,澄明而不四周漫漶,思绪可以沿着一条直线,有多远想多远,没人来打搅。
记得第一次出远门,是小时候去安徽石台县的大伯家,坐的是绿皮火车,遇站就停的那种,票价很便宜,没有空调,可以开窗,车厢里灌满了风,人也不多,可以一个人独占一排座位,椅背高挺而坚硬。窗外油菜黄了栀子花开,近了又远了,更远的远方,山青水绿,白墙黛瓦,老式的徽派的房子,倒映在水中,一切缓慢而温和地推进,像一部老电影。自己仿佛就身在影片中,可以一直慢斯条理漫无边际地想,很多人和事,有些是喜欢的,有些是厌恶的,有些是让人感动的,有些是让人忧伤的。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把他们编到故事里,像是把无数的心事揉在混混沌沌的烟水里。这情景让我一直记到现在也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