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为居住十三年的城市作出这样的定义,缘于不久前我所遭受的一次意外事故。
上个月初,在峨嵋山穿越猴区的时候,我被一只饿猴儿咬伤了。事实上,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咬的还是挠的,因为它来得太快了。于是,热心的导游一定要拉我到防疫站注射狂犬疫苗。我深知它的麻烦,又是乏力,又是忌口,又是不能剧烈运动,想起须四、五次注射以及一个多月晕鸡似的休养我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你以为我如何知道且惧怕这些?因为我去年曾遭遇过狗咬!
山脚下的防疫站里排了一长串的人,都是猴子的手下败将。
轮到我,医生问“你从哪儿来,以前有没有打过”的时候,我还在沮丧着脸和导游商量“这针能不能不打?”
“打过,我去年才打过!”乍听医生的发问,我瞬时觉得有机可趁,立时接过话来,认为这样的回答最能争取到不打的权利。
“你确定?如果没有超过一年,那就可以不打,这针多打无益。但是你要找出具体注射的日期。”医生摇了一下手里的疫苗,先是瞄一眼我左腿殷红的伤口,后是权威地瞥了一眼我无辜的脸。
用东北话说,我一下子懵圈了。别说日期了,甚至连几月份、什么季节我都记不起……
“你好好想想,是冬天还是夏天?树上有没有叶子……”
他的提醒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如果我生长在四季分明的北方,就是拍烂手掌也要给他叫个好。可我却生活在南方、南方啊!其实我也不是一直生活在南方,我是有生活在北方的基底的,只是这些年被一根叫做命运的线牵引到了南方的城市。怎么说呢,南方这地方,或许那医生也没来过,所以他的提醒也就显得特别干瘪,既不能唤醒我的记忆,又让我陡增了不少烦恼。倒不是因为我不懂得春夏秋冬的区别,而是我所在的南方城市实在不够季节分明,它难以分辨的时令季节让我的尴尬无处藏身,我除了在导游的陪同下于防疫站的长廊里用力搜寻那一段对眼下的我而言非常重要的记忆之外,似乎什么也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