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午夜的小区药店里,老李跟儿子、儿媳,带着高烧的孙儿来买药,医生不紧不慢地给他们拿药。
儿媳有些着急地说:“开点退烧药就行,多了他也不吃。”
医生说:“发烧是感冒引起的,还有呼吸道感染,每种药作用是不一样的……”
老李看着医生一连给小孩开了大大小小20来包药,生气地说:“你这是搞批发吗?干脆开一箱得了。走了,不看了,上别的医院去……”
医生也不示弱:“行,那你们上别家去吧!”
老李说完抱了孙女就走了,儿子儿媳也只好跟了出来。
“他这明显是敲诈!”走出药店老李仍然气鼓鼓的。
儿媳妇有点埋怨地说:“爸,这么晚别的店都关门了。”
儿子说:“不然去大医院吧。”
儿媳说:“大医院要排队,还要抽血,得折腾到几点啊?明天还上班。”
最后儿媳又笑着回去跟医生道歉,好说歹说医生才同意卖药给他们,比原来还多了几包。
隔天的早晨,老李带着孙儿来饭馆吃早餐,正巧住楼下的艳梅也带着女儿在吃米粉,她女儿头上还贴着个退热贴。
“现在看个病真的太贵了,随便一个感冒,没一百块下不来。”艳梅说。
“可不是吗?”老李接话说:“我孙子昨晚去买药,一连开了几十包药,跟打劫似的,现在的医生,真是一点医德都没有。”
“别去不就完了吗?”在饭店用餐的春叔说:“感冒多喝水就好了。”
“哎,小孩哪能跟大人比。” 艳梅说。
晚上,老李带着孙子在小卖部坐摇摇车,看到一辆面包车停在药店前,医生正在一袋袋往店里搬柚子。到了吃饭的时候,老李又带着孙子去了饭馆,正巧春叔买了柚子分给大家吃。
“在药店那买的吗?”老李问。
“当然不是。”春叔说:“我在网上买五块钱两个,他那五块钱一斤,真是想钱想疯了。”
老板也拿出一个柚子:“他这个是琯溪红柚,味道确实不一样,我刚买了一个。”
“那也不值五块钱一斤。”春叔尝了一口说。
“现在的医生怎么都这样?满脑子都是钱……”
“哟,张医生……”
春叔和老李看到张医生进来,各自都找借口走了,剩张医生一人在店里用餐。
张医生默默地吃完了一份烧鸭饭,喝了两杯烧酒,端着酒杯喃喃地说:“每个人都希望医生能悬壶济世、妙手仁心,但是医生也要吃饭哪。房租年年涨,我有什么办法?要是开药店能挣钱,我会去卖柚子吗?”
老板听完,又吃了一口老板家的柚子:“咳,柚子挺好吃的。”
周末,儿子、儿媳带着孙儿去看外婆了,老李吃完早餐在小区散步。路过药店时,张医生又在药店门口摆柚子。老李刻意躲得远远的,不想跟张医生撞见。但他这几天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左手和左脚好像有点使不上劲。走路是总感觉要往一边倒,终于张医生叫住了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张医生过来拉住他问。
“你干嘛?我不看病!”老李有些抗拒。
张医生根本没理会他,在他的手上,脚上捏了两下问:“能使上劲不?”
老李努力想抬起手,但非常艰难,无法把手抬高。
“得马上去医院!”张医生转头对老婆说:“你看下店,我送一下他……”
张医生不由分手,把老李扶到他那辆还装了柚子的面包车里,直接开往了医院。
半个月后,儿子扶着老李又到了饭店。原来老李当天是中风发作了,医生说幸好医治及时,要是晚半个小时送来,可能就瘫痪了。
“张医生搬走了吗?”老李问老板。
“是啊,听说是搬回老家了。”老板说。
“哎,本来是想去当面感谢一下他的,结果一去店都换招牌了。”
这时艳梅又带着女儿进来。
“哎呀,新开的这家药店比以前的还贵,打了两针退烧针,要一百六,真的是看不起病了。”
“哎,还是张医生好啊。”老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