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每天早晨醒来出门,看到的东西决定了心情是有点糟还是非常糟。比如是看到牵着狗悠闲散步的老爷爷,还是被狗牵着走的青年男女。来不及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就被呼啸而过的汽车带走思绪,赶路是为了补上因为熬夜而滚床单挣扎不起的几分钟,快迟到了。而且这几条路又没什么风景。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我甚至连第一个拐角前那家店做的什么营生都不清楚。
半年前我在罗湖的时候,每天晚上半小时的脚程到学校,有不时期待的信息和安慰百无聊赖的我的月光伴着我缓慢行走,我还记得那时候一个人竟数清了住家到学校的需要的步数。堪堪半年前,那条毫无夏季生气的没有什么深刻记忆的单调路线,却让我感到无比轻松自由和享受,而这边铺设在闹市里的青石板,却让我的寂寥更加僵硬。多数时候和这些一同上班的人一起,我只是听着他们讲话,看着被城市楼房切割成块的天空,睡眼惺忪的摸索着朝上班的地方走去。这条路太短了,一下子便把我拽到了尽头,然后努力清醒上班。
整齐堆满的物事和来回走动的人,让这个厨房显得宽敞而又拥挤。第一个月,我便脚下生根般站着不停做事,我的信念坚定,愿望简单,机械般的动作让我空出了大脑,我所盼望的和朝思暮想的心事让我的脑袋比眼前的那池洗碗水还浑浊。然后在我渐渐熟悉了过程后那些空出来的时间里,我便忙前忙后的开始在这个隐约被火焰晃动扭曲的空间里跑动起来,还好钟表比我的速度还快,下班的时候,除了满身酸痛,我忘记了之前都做过什么。现在,换了位置的我在熟练地忙完那些事情后,我便抽出一根烟,倚在有风灌进来的门口,看着那些觅食的灰色鸽子和天空中正徐徐飘走的云彩。每当我再燃上一根烟的时候,它们又换了副模样,我只能站定,追不上半步。
有人问,为什么会语言的我要找份在厨房里这么辛苦的工作,我该怎么回答呢,多想借用老僧那种出世的口吻说:机缘巧合吧!
夏天到了,我要回到那个让我形单影只却不寂寞的城市。晚上我回来,沿途风景都像在给我践行,却毫无留恋地快速向后退去,我脚步很轻,怕把深圳这座城市吵醒,惹来些不舒服的目光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