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家乡已成为故乡
文:子夜
远行
窗外的萤火虫 伴着
夏夜的星空闪烁
小时候的山坡流淌的小河
我们一起走过
呼啸的汽笛带走
一去不返的少年
通往梦想的彼岸
远离故乡的春天
到现在才发现 自己已走远
再也回不去遥远的昨天
到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没变
只是走的太快没看见
窗外的萤火虫飞了
消失在夏日的银河
小时候的山坡流淌的小河
风中依稀是谁的歌
又遇见来时的路
带着沉重缓慢的脚步
站在梦想的彼岸
望见故乡的春天
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已走远
再也回不去遥远的昨天
到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没变
只是走得太快没看见
昨天 今天 永远
曾经有人这样问,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过离开的冲动,不是为了什么离开,也不是为了离开什么,就是为了离开而离开.
曾经我是多么的想逃离那个生养我的地方,我以为那怕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也不会后悔,不会遗憾,不会怀念,不会悲伤。
那天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打点上简单的行礼,拿着那母亲借了一个村才凑起来的四百块钱,奔上了那开往远方的汽车,当母亲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时,突然感觉到心疼,但心疼却无法阻止我逃离的冲动,我离开了生养我的家乡,离开了那四季常青的大山,离开了和我一起长大的玩伴,离开了我曾经的一切。
离开是不是为了停顿,可一旦离开就无法停下,在东莞是这样,到了惠州也不过如此,好在最后我还是被深圳这个年轻的城市所接纳了,我像众多走的少年一样觉得自己“幸运得如同一个被大户人家收留下来的流浪儿,谨小慎微地舔舐着这份永远也不能转化为幸福的幸运”。每天见着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拥挤和冷漠,就像那个出走的少年一样,“我看不懂,许多光鲜的生活却掩不住无尽的烦恼。而在繁华城市里生活得最简单的那一个,却有着内心的宁静。就像家乡小镇里的人们,就那么心甘情愿地过着把青石板踩到油亮,把木栏杆摸到斑驳的日子。我开始怀念,不知道是怀念小镇,还是怀念小镇上的那个女孩,那个少年,那个还不曾出走的自己。”我也开始怀念那生养我的地方,怀念那四季常青的大山,怀念那我一起长大的玩伴,怀念曾经属于我的一切。
我以为哪怕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也不会后悔,不会遗憾,不会怀念,不会悲伤。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遗憾,后悔,怀念,悲伤。但是我却发现自己回不去了,我以为我可以回去的,毕竟那是我的家,可有一天我还是会出走,就像少年一样“我知道我不能回去,对于注定要随着汽笛放逐的我来说,年迈的阿婆再也经不起它残忍地响起”。从踏上开往远方的汽车的那一刻,就已注定我回不去了。因为我也无法忍受母亲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时残忍。母亲再也经不起那样的折磨了。
曾经是为了离开而离开,可现在却无法为了归来而归来,于是我也无数次在梦里回到了那生养我的地方,熟悉的山山水,院子里桃树,一切都还是原样一层不变。可总在要牵到母亲手的那一刻醒来,半夜里总发现自己满头大汗,静悄悄的黑夜里,只有我是清醒的,是孤独的。
静悄悄的黑夜里,众人熟睡我独醒,用力地翻着电话号码,几百个电话号码,却没有一个可以打扰的人,为了不在黑夜中醒来,总让自己睡得很晚,很晚,晚到一闭上眼就天明,让自已无法进入梦乡,无法再回到那生养我的地方,就不会再一次离开,不有会那撕裂般的疼痛。因此,就习惯了那样,不知是无聊还是懒惰,总之就是什么事也没有心思去做,对着电脑呆了半天却不知要找什么!就那样翻动着鼠标。也许就像那位少年一样。
“我曾以为大山和小镇都是可以回得去的,我因此而出走。当我出走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而我之所以如此坚决地出走,却是因为知道自己可以回到那里。然而,只是我的以为而已。所有的出走都没有归路,就像在那些在夜里的花和草看来,所有的萤火,都是飞不回来的”。
此刻我才明白,对于我而言家乡已变成故乡,而我成了一个永远漂浮着的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