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想起年少时的雪
文/袁华韬
初雪,窗沿薄薄一层,有六角,有八瓣。
窗被夜间呼出的水气模糊了,和外面的雪混成一团。不愿起床,拿本闲书,嚼着果品。
夜,一家人围着炉聊,不过我多是吃。有时出去看夜雪。父亲说,亮的是雪,暗的是泥。
乡村,雪天少有活干,也少有人干活。地上,屋上,树上,都是雪。孩子点着爆竹,大人喝着茶。玩累了后的我们,也学着大人喝茶。茶一喝,满身子骨都暖了。
小姑曾在云际,去那儿拜年,总是一大家子。
班车停在矿工子弟学校,往上有一段水泥路,不难走,早有人踩好。和我差不多大的有十数个。在雪堆里点几根爆竹,炸开的雪花比天上飘的大。孩子的笑回荡在山谷,雪花飘在空中。不经意领子里飞进了一摊雪,后头的小哥几个笑着。
水泥路末为沙石路,路上有矿井,深不可测。石头下去,响声悠长。沙石路的尽头是石阶,有瀑布飞下。
孩子们走得勤,最能走的是男孩。回头,沙石路委蛇,行着大人。
山上,瀑布的源头是河,比瀑布平静,积存着雪。此间的雪远不是山下可及,无论色泽,还是大小。
淡蓝色的雪漫天飞舞,是冬季老爹剪碎的蓝天。也许是年纪大了,剪得不够细致,片片大若鹅毛。
蓝天被剪成雪,天真的空了,泛着灰白。灰白天空下的云际,却有几分妩媚。山如玉簇,林似银妆。
玉山银林,是云际,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