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天还没亮,刘老汉已经起来了。往日里虽然起的早,但也在黎明之后,可今天,黑乌麻麻的,距离黎明还早。
刘老汉今年93岁了,已经土埋到嘴唇了,今天脱了鞋和袜,明天不知穿不穿。刘老汉很满足,不但满足活这么大年纪,更满足上天对他不薄,失散70多年的兄弟前段时间终于从海对面回来了,回来看他了。
两老兄弟俩从见面起,一直形影不离,吃住都在一起。70多年的亲情,恨不得一次弥补完。可是日子是短暂的,他兄弟今天到回去的时间了。
老汉回过头去,借着月光,把掀开的被子又掖了掖,这简单而又熟悉的动作让他一下子就想起小时候,他这个当哥哥的起床后总会给懒窝的弟弟掖一下被子----尽管弟弟也没晚起多久。当兵临走时,还没成年的弟弟流着泪说:“哥,我走,你留下,能照顾父母。我牺牲了,咱家也不断烟火。”
不够年龄的弟弟代替了老汉被征兵走了。仗打来打去,兵荒马乱,2年只接到过一封信,还是别人代写的,老汉又找人念:“哥,我一天可以吃两顿饭了,会用枪了。我很好,勿念!”
这封信老汉存了70多年,纸很好,据说是外国支援给国党大官的香烟盒,香烟抽完了,下面的人就捡这种纸,纸很好,比当时的草纸好多了,公认的写信纸,有时候班长等人还会把这些纸赏给表现好的人。老汉听别人说过。
纸反面是地址,遇到那个部队去某方向,有老乡的就帮忙带信,一手转二手,这封信很不容易才给到了刘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