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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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菜摊前说买一块钱的蒜，菜贩却拿了蒜苗来称。见周围又没别人，便强调一句买蒜，对方还是把蒜苗递过来。我要的是蒜呵！这一喊终于使他“哦”了一声，给我换成了蒜。我忍不住说他忙糊涂了，对方一笑置之。
其实这里面有语言障碍。我们叫蒜的他们叫蒜头。我们叫蒜苗的他们叫蒜。我们叫蒜薹的他们叫蒜苗。后来偶然听到这番解释，马上想起早先的那个菜贩，并对他似乎有点刮目相看。蒜头、蒜、蒜苗、蒜薹，管它哪三个词表义更确切。反正生意人得适应顾客，故还解释争辩什么呢？糊涂就糊涂吧，正好难得糊涂。
凡是买自己可以挑选的东西，不论菜肉禽蛋还是水果，只要见你有此意向，一个启开的塑料袋马上递了过来，也不管价格敲没敲定，也不管他这会正在招呼着几个买主，反正得腾出一秒钟的手来安顿你。你可别小看这一秒之间打开并递过来的一个袋子，它不声不响地成了一种对你的控制。
你直说不忙不忙，也不接袋子。对方却固执地将它在你跟前放下。你仿佛觉得有个大口在眼皮底下张着嗷嗷待哺，赶快躲开到另一家去。另一家不等你开口，又打开袋子送了过来。再换一处两处，也都一样不让你思考。你只得认定自己反应太慢，跟不上深圳速度，便学会例行公事般地随便还个价，管他便宜一毛两毛或者分文不少，你也在往口袋里“喂”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