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儿子两个星期没回家,晋老大老想的,要到城郊中学去亲亲儿子。
连产到劳了,各种自家责任田,谁不管谁,没人催工,没人记工,也没工分可挣了,想咋遛咋遛。
黄九菊也要去,她也想儿子了。
去就去,一起看儿子去,闲着也是闲着。晋老大叫黄九菊到三婶家借十枚鸡蛋,煮熟带给儿子。
黄九菊磨磨叽叽的,走走又转来了,推荐男人去借:“你面子大些。”
晋老大嗔责媳妇脸皮子薄,借过一回就再不去借了。
黄九菊不服,第一次顶撞男人:“分明是要,你说是借。借是要还的,我们还过一回吗?咋好意思厚皮撕脸的借?”
“找歪歪是吧?长本事了!”晋老大瞪媳妇:“脚懒怕跑腿,埋怨鞋挤脚!你男人光脚丫子一双,从来不埋汰鞋挤,我去借。”
晋老大抹把脸,光脚丫子“啪啪”跨进三婶家:“三婶,借老大十个圆宝。”
三婶端出鸡蛋篓子,往晋老大摊开的大手掌上捡了十二枚蛋,看看还能放又往上堆了三枚,问他:“升娃吃住在学校,要鸡蛋干嘛?”
萧萧从里屋出来,追问伯子哥:“拿代销店换酒喝呀?还是俩口子炒着吃煮着吃?”
晋老大嘴一咧:“看看,又败伤大哥大嫂是不是?还妇联主任呢,不上档次!动不动戳大哥大嫂的脸,弄得我家媳妇都不待见来你家借……”
“哟、哟!大哥你赶快闸住!”萧萧皱鼻子瘪嘴:“最好你也别待见来我家借!借鸡蛋、借馍馍、借糯米包粽子、借白面烙饼、借粉条煮汤、借腊肉烧萝卜……借的都是入口下肚一去不复返的。有得还吗?还过一回吗?……本妇联主任虽然上不了高两拃档次,却晓得‘借’字跟‘要’字的区别。不像某些档次高的,把有本质区别的俩字捏得分不清鼻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