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转眼母亲离开我们已是第三个年头,对于她的记忆,没有模糊,而是越来越清晰。今年临近清明节,做了一个梦,母亲的房子漏雨了,扫墓那天我特意围着她的坟墓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应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就着清明节,我在老家多呆了两天,也是想多陪陪父亲。父亲告诉我,家里还有2亩3分地,房子办了《产权证》,上面写的是父亲的名字。根据现行的政策,我和弟弟在老家都已经没有了户口,若干年后我们的房子将没有了当地的主人,时间一长都会属于无主房,会被收掉,地也会因为不是当地人而会被征掉,也就是说,到那个时候,我在老家已经没有房,没有地,也就没有天了。关于我的消息若干年后,最多也几十上百年后在老家就不再有流传了,我也迟早会彻底从生我养我的地方消失。对于我这个背井离乡的人这是很自然的结果,而对于我母亲,如果我不写一写,说一说,或许某一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别人不记得了,连我这个要记住她的人也会没人记得住了。作为儿子,我不能接受这个。
父亲身体还算硬朗,耳朵基本上全聋了,不戴助听器根本就听不到别人说话,那都是他年轻的时候打铁落下的根。母亲跟着父亲也打过铁,但她是得了肝癌而去的。现在想起来,头几年也是有一些身体上的征兆的,只是一直当作血吸虫病治疗,每年到血防站去拿些药,看起来像是没有什么大碍。走的那年,应该是她自己感觉到不一样了,就非要回到老家,我叮嘱妹妹带她去检查。检查结果出来,是肝癌晚期,肝上面还有个直径6公分的恶性肿瘤,医生说最多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