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隔壁的艳秋从那年清明节以后就再也没有怀上男孩,艳秋家的人一直觉得是因为月月的那句话坏了他们家的彩头。
当时月月5岁,清明节的前一天,隔壁传来了鞭炮声,月月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站在门口的她傻头傻脑的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是哪家挂锁呢?(湖南部分地区称扫坟为挂锁,挂锁可以是在清明节的前三天或者后四天进行,而且挂锁的时候一定要放鞭炮)巧的是这句话刚好被出来倒水的艳秋妈给听到了,隔了几天,艳秋生下的男婴就夭折了。知道这个事情后月月家里特意叮嘱她,没事一定不要随便去隔壁艳秋阿姨家串门,也不要去招惹她家的小猫小狗,月月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的顺从家里人的话。
月月对那个没有来的及看一眼的小男孩充满了好奇,奇怪他怎么就这么不见了。听说那个男孩从一落地开始,喝奶就从鼻孔里倒出来,整日大哭不止,过了几天就没动静了。外婆说有天晚上快天黑的时候看到艳秋妈抱着一个小包裹往河边走……接下来几天里,艳秋姨也病倒在床上没有了响动。从大人惶恐不安的神态里,月月能感觉到这事非同小可,但是家里人既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这就很奇怪了。
天一天一天的暖和起来了,隔壁的艳秋姨家里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什么动静了,以前每次赶了集回来都能听到她妈那出奇的大嗓门,有时候是买的肉缺斤短两了,有时候是抱怨生姜又涨价了,有时候是出门带出去的伞落下了……从清明节过后,她家明显的安静了许多,每次从她门前经过,月月都踮着脚像只三脚猫一样恨不得直接闪过去。尽管已经很久没见过艳秋姨了,从家人隔三差五的反复叮嘱里月月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男婴的死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艳秋姨一定是很讨厌自己、恨自己的……月月把所有能够想到的跟“不喜欢”有关的词汇都想到了。月月还知道艳秋姨的丈夫在部队当兵,听说随身都带着铐子,如果他知道自己盼了3年的儿子就这么不见了,回来找人算账怎么办?每次想到这里,月月远远看到她家的屋檐就会头也不抬的慌忙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