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艰辛的现实生活面前,越发想念老家父亲。
小时家中贫穷,兄妹三人,父亲一介农民,侍奉6亩薄地一个果园养活一家六口。农闲罢,便给村里修茸建筑师傅打小工,一天15元。烈日下风雨里,很快熬成小黑老头。
我的童年是极开心的:上山采摘果子,下河打捞细鱼小虾,灰头黑脸十足假小子,父亲也很少责骂。
他总是想办法给我们买肉补充营养。那时学会到菜畦地钓青蛙,下了课提着父亲铁丝拧成的大网兜,天黑时拎着十多个上窜下跳吐着白沫的野味回家,待开膛剖肚弄干净了,他又点燃柴火煮出乳白的姜汤,可鲜可甜了。
母亲常抱怨父亲大老实了,只能做小工。村里村外都点名让他来做小工,说他工作时不怕苦不吝惜力气不偷懒。这是老父亲负责任的表现,他常说,做人做事要认真,要尽心尽力。
十多岁时,正是叛逆期,我有点瞧不起这个打杂工的小老头了。放学跟同学走在一块,若见着他正在某叔伯家门口砸石仔或是绊水泥,总是低头避开或是不答理别人谈论我是谁家的女儿。
不到17岁,我外出打工,接触过不同的工作,总能遇到不讲理的上级或不公平的待遇,便觉得自己的价值太低,才被别人看轻。工作之余,积极地参加各种培训班充实自己。几年里,每次打电话回家,说起正忙着学习的课程,父亲便很高兴同邻里讲:三儿要强着呢,像个男孩子一样。可惜当初没钱供她好好读书。言词间诸多愧疚。